运动员的辛酸莫慧兰生活照集锦莫慧兰,将其在高低杠上苦练十年演绎出的“莫氏空翻”载入历史。这个曾经闪耀世界的体坛小丫其精致的脸庞和动作的神韵,都带给人们美的享受。在退役12年后,她已出落成一位充满知性与优雅的名媛。12年,一个轮回,她没有像同伴们退役后销声匿迹,她选择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继续深造,并担任凤凰卫视主持人和奥运火炬手。其实,人生也如同高低杠,总在高与低之间轮回,那曾在赛场上轻盈跃动的小精灵,而今依然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演绎着完美的“莫氏空翻”。从小与体操结缘莫慧兰走上体操这条路算是偶然的。84年广州掀起一股体操热潮,她当时还在上幼儿园,其实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体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体操的宣传广告,觉得这个很好,想要学体操。爸爸当时也不知道体操是怎么回事,但正好赶上少年宫有体育招生,报名费是五毛钱,爸爸就让她和妹妹去报名。报完名后教练会先看身材,柔韧度,做一些简单的测试。莫慧兰当时没想太多,她小时候好奇心非常强,记得第一天爸爸带去报名的时候迟到了,结果所有小朋友都已经在排队准备测试,迟到使她非常沮丧和紧张。教练先询问了名字,然后测试立定跳远之类的项目,她发挥的不是很好,但教练筛选的项目非常多。如果国家队是终点的话,这更类似一次海选,第一轮看你身材适不适合练体操,比如身高就是要求非常严格的,如果父母很高,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然后就是选柔韧度,弹跳力,还有协调性这些项目,基本上都是通过教你一些动作来看你的反映。这一轮选上之后就可以进行15条的试训,试训之后再进行三个礼拜的新一轮海选。然后才有机会去学习体操。两年以后根据程度才有可能参加一些比赛。8岁离家的酸甜苦辣两年时间的训练已经让莫慧兰达到了一定水平,当时能在桂林训练的几个孩子都算是有一定水平的。她本来认为自己还不错,可是那次比赛太紧张了,本来已经练得很顺手的平衡木,上去后都不知道应该出左脚还是右脚。在上面还问在旁边保护的教练:“教练我出哪个脚啊?”教练说左脚,她又问哪个是左脚?可以说她当时完全不在状态,做一个动作就咣当一下掉下来,又上去做了一个还是掉下来,教练这时已经生气了,看到教练生气她就更紧张,就又从平衡木上掉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比赛,可惜成绩很差,自己也对自己很失望。尽管最后还是拿到了团体冠军,但她自己没拿到奖项。她八岁后就到了省体工队,经过又一轮的海选和集训。在体工队那两年比较苦,因为是打基础的阶段,再加上第一次离开家,很多地方不适应,进到南宁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刚开始离开父母挺害怕的,那时她只有八岁,但什么都要学着自理,洗衣服,安排生活,突然离开父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走了这条路就得按照教练或者领导给你安排的生活方式继续走下去,慢慢也就适应了。一开始也常哭,离开父母就哭,因为在省队的生活相对比较枯燥,一天大概要练八个小时,以前在市队还有比赛,这边主要是打基础。在省队时父母一年只来探望一两次,她心里很不舒服,加上训练也很苦,就跟一个队友策划逃跑,因为早上6:00—7:30是早操,之后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吃饭,只能趁那段不和教练在一起的时间逃跑。到了火车站,还没到点,又怕被抓回去,就只好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等到下午四五点,又买了站台票,然后骗售票员说父母在后面,就溜上了车。到家后爸妈问怎么回来了,她不敢说实话,只说放假了。后来他们联系了队里才知道是逃跑回来了。当时的想法就是真的不想练,再也不想练了。但是爸爸鼓励说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还说了很多话,总之最后还是被他送回了省队。回来后教练很生气,不跟她说话,后来大家一起写检讨,写完检讨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之后又要开始训练了。亲情构筑坚强后盾在广西桂林市印刷厂家属区,一个极普通的工人家庭:没有现代化的电器和家具,一台彩电还是亲戚送的……这就是莫慧兰的家。父亲莫桥保是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印刷工人,母亲刘冬玉市场里的临时工,靠糊纸盒为生,户口还在农村。然而,金凤凰就是从这里飞向世界的!在这个清贫之家里长大的莫慧兰从小就不是一个娇娃娃!1985年7月,莫桥保偶然看到一则广告:桂林市体操学校招生,他带着两个不满六岁的双胞胎女儿一起报了名。从此,幼小的兰兰开始了体操生涯。每天早上五点半,莫桥保用自行车把两个女儿接到体校,第二年,兰兰住到了学校。严格的训练和艰苦的生活,是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子无法承受,兰兰病倒了。一个星期后,父亲再次把在家养好了病的兰兰送到体校,兰兰紧紧地抱着父亲的大腿大声呼喊:我不去学校,去噢要回家……莫桥保强人眼泪把女儿推给教练。他心里明白,心软就会半途而废,他不断叮嘱女儿,每一个训练动作都要比别人做得好。小兰兰记住了父亲的话。一次,莫桥保悄悄的去学校看兰兰训练,学员们正在练倒立。只见兰兰顽强的倒立着,一双胳膊在不停的颤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下课后,莫桥保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看到兰兰的双手因为训练脱皮出血,后又感染发炎时,莫桥保好心痛,但是仍然微笑着鼓励女儿继续苦练。小兰兰用纱布包好了手,回到训练场上1988年,莫慧兰进入广西队,同年春节,父亲把兰兰接回桂林过年,同时背他到医院给她受伤的脚动手术。刚下手术台,兰兰就吵着要回队,在场医生也深受感动。谁能想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事业心1990年,兰兰远离父母和家乡,来到北京国家体操集训队,而从此接替了抚育培养兰兰成才的父母职责的还有一位可亲可敬的女教练袁紫娟。在袁教练办公桌的抽屉里。锁着一个帐本和几个存折,女孩子们的所有收入和支出都记录在里面,小到几毛钱的针头线脑手纸面油,大到上百元的工资奖金,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袁教练说,孩子们年纪小,还不懂怎么花钱,平时又谈吃零食,所以我便把生活费统一保管起来,他们需要什么,我就会去替他们买,虽然麻烦一些,但是培养了孩子们不乱花零钱的好习惯。每逢年底家长来看孩子,袁教练就把孩子们继续起来的钱如数交给他们,一次兰兰的家长拿着上千元的存款,感动地说,我的孩子在这里练得这么好,还节省下津贴补贴家用,国家队管理真细!袁教练的爱人在南京,他们自1987年结婚后,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只有俩年,为了教好兰兰这批队员,袁教练说服公婆和父母一直没要孩子。长期两地分居,袁紫娟只能通过长途电话和同时做教练的丈夫谈心,可每次打电话,谈不上几句话就专题到体操训练上,有时两人会因为一个技术问题争论起来,不一会一张磁卡就用玩了。袁教练说光电话磁卡他已经花掉有4000多元。这次亚运会,袁教练和刘教练没有和兰兰同去,但兰兰和其他教练配合得很好,赛场上依然能超水平发挥。袁教练说,我们平时就注意到他在没有教练得情况下,自己动脑子找要领,消除她的依赖性,亚运会上她迅速冲全能事务的阴影中走出来,包揽了四个单项冠军,说明小姑娘逐渐走向成熟。在等待兰兰从广岛归来的日子里,袁教练像等待自己的女儿那样,拆洗好兰兰所有的被褥,换好了干净的床单和被罩,还为他新买了衣服和折叠式衣柜,让兰兰一下飞机就能躺到舒适整洁的家中。袁紫娟和刘桂城还商量着送给兰兰一件祝贺的小礼物,但想来想去觉得花钱到街上买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后来两位教练整整忙了一天,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小小的领奖台,第一台阶是亚运会,第二台阶是世锦赛,第三台阶是奥运会,飘动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这小巧精致的礼物一直挂在兰兰的床头,它像无声的鞭策鼓励着小兰兰去不停歇的追求更高的目标。叛逆来自与人生的对抗莫慧兰从小就被父母送到另外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使我们不能有依赖家长的心理,要完全学会立,所以我们的叛逆并不是跟父母叛逆,而是和父母给选择的一种人生的对抗,至少当时的感觉是这样的。虽然一开始是自己选择的体操这条路,但是后来她会发现情况变得不一样,只能顺着父母的意思往前走,不再是自己本意了。那个时候就会变得叛逆,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又没办法改变现状,就是这种纠结的状态。而她的性格也确实比较要强,以前省里要选7个人代表国家队比赛,那时在广西练的很苦,她潜意识知道要拿第一,要离开这个地方。当时国家队选拔的时候先选了四个人,教练看上她妹妹,她的成绩好,莫慧兰当时特别痛苦,特别难受,会觉得作为姐姐怎么输给妹妹,幸亏教练是前国家队的队员,他鼓励她留在这儿试训一下,她就作为临时队员进了国家队。当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努力留在这,只有留在国家队才有希望往前走,冠军不知道哪一天会到来,但是起点一定是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我才有机会代表国家参赛。